Keero

Why will the Summer Day delay?
When will time flow aw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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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飙速宅男/弱虫ペダル][东卷] Ten Years After 24 —— END

未来の二人に
未来的二人
Part.8


电话第二次响起来的时候,东堂已经骑行在东京的街道上了。从车站到医院的路,经过的街道尽是暗无天日、被高楼屏蔽了每一线阳光的可悲地带。五月中旬的傍晚,温暖的空气在东堂的呼吸中变得燥热。终于穿过了高楼之间的狭窄通道,转弯进到太阳下面时,自行车和他的影子一起突兀的出现在了脚下,倾斜变形的黑色影子,宛如被烤化了的焦炭残骸,可怜兮兮的紧贴在地面上。 


东堂加快了一点速度,与此同时,手机在他的衣袋里猛响了起来。停下的东堂这才感觉到汗水黏糊糊的湿透了衣服,没有像往常那样滴落,不是因为运动而出的痛快淋漓的热汗,而是恐惧生成的冷汗。旁边的小店铺里播放着欢快的流行音乐,和东堂的手机铃声混合在一起,成了一片杂乱无章的噪音。接通电话后,耳边传来的却是他此时最为期待、再熟悉不过的声音。“我是卷岛。”“小卷!”不顾还在大街上,东堂大喊道,对面停顿了一下,回答道:“我是他哥哥。”“对不起,听错了。”声音非常像,尤其在电话里,东堂站在路边听完了电话,一开始觉得四肢都麻木了,挂了电话后,血液才重新开始流动,身体渐渐恢复知觉,随后再次踩下踏板向医院冲去。


卷岛的血型比较罕见,但紧急调配后,还是已经顺利手术了。听着和小卷几乎一模一样的声音述说整件事,每个词句都鞭打到他的皮肤上,阵阵痛楚。那个人原本想袭击的应该是我,奔跑在医院走廊里的东堂无法克制的想到这点,所以小卷是代替我受伤的。走廊上有疑似记者的人,东堂低下头尽量避开他们,继续在白色的长廊里飞奔着。 


在麻药的作用下,缝合了伤口的卷岛直到手术完成仍在沉睡。充满好奇心的记者们被琉佳的经纪人带走了,留下来的是卷岛的家人和东堂。紧张到浑身冒汗的东堂本以为会被责骂,可是对于“裕介的男友”,卷岛的父母和哥嫂似乎早有心理准备,不但没有怪罪他,反倒安慰的告诉他:“裕介已经没事了,休养个把月就可以出院。”和弟弟有着相似的面容和嗓音,同样高大纤长体型的REN——东堂至今不知道他的名字用汉字怎么写——把弟弟的手机递给了他。“警察帮着找到的,还是你替裕介拿着吧。”“啊……谢谢。”没有胆量抬头面对卷岛家人的东堂一个劲鞠躬,将手机接过来揣进口袋里。 


允许探视的最后时间里,东堂站在卷岛的母亲身后,越过她的头顶死死盯着床上的人看。面色惨白、全无血色的卷岛正在依稀醒来,屋里的家人们忙着呼唤他的名字,找护士询问各种事项,唯有东堂依旧钉在那里,像被施了什么不能动的魔法,傻傻的望着卷岛。要说切实的感受,应该是尚未褪去的恐惧吧,类似的恐惧在十年前的春天也有过,因为雨天爆胎退赛的卷岛,突然从千叶跑到横滨,替他解了围。 


“因为很愧疚退赛,不知不觉就做了过火的事。”那次事件后,卷岛向他道歉,“你不会讨厌我吧。”我才不会讨厌小卷,在卷岛睁开眼睛的瞬间,面对的刚好是东堂绽开的笑容。“对不起。”醒来第一句话就是道歉,的确是卷岛的风格,被家人包围了好一会儿以后,绿发的青年才又有机会和始终站着没动的东堂说话。“抱歉啊。”卷岛用比平时缓慢许多的速度说道,好像每吐出一个词都会牵动伤口引起疼痛,东堂连忙走近他,免得他费劲出声。“好像要住很久院,没法陪你去法国了呢。”卷岛的表情又是那种愧疚。“不要老是习惯性的自责啊小卷。”趁着卷岛的家人都出去和医生交谈,东堂扶着床架,俯身吻了吻卷岛苍白的嘴唇,“我才应该好好道歉。”没能守护你的是我。努力挣扎着伸出一只手摸了东堂的脸颊,卷岛露出艰难的笑脸,“别哭了。”


TBC

 
 
 
 
いつの日か思い出になるよ

总有一天会成为回忆


 
“喂!小卷!” 


靠着白色的自行车站立,卷岛正从山顶上眺望着整个箱根町,最远处是小的像玩具盒子的市区建筑物层层叠叠,延伸到眼前则是郊外平缓的小山坡和成片的森林,布满了夏季的浓绿。回头和荒北打了个招呼,卷岛抱怨道:“你们不用一个个的来看我咻,活像参观动物园的珍稀动物咻。”“因为那个麻烦的家伙拜托我了嘛。”荒北没有骑车,而是步行一路从山脚下爬上来,随身带的百事半空了。“好热啊。”头顶的蓝天上没有一丝云,是酷暑来临时特有的透明。“法国……更热吧。”卷岛用手挡着阳光,仰望天空。要是没有在肚子上开个口子,就可以健健康康的和东堂一起飞往法国了,两人期待了很久一起度过的七夕生日也化为泡影。“我觉得你不去的话,东堂会跑的更快。”荒北吐了个槽,卷岛也跟着笑,笑的时候小腹上的伤微微作痛。“要下雨了。”在完全痊愈之前,这个天气预报功能倒也不错,卷岛挥挥手,跨上自行车。 


慢慢走下山的时候,荒北一定要看看卷岛的伤疤,无奈的掀起骑行服上衣给他看过后,荒北翻了个白眼,“本以为会是值得炫耀的疤呢。”弓着腰、托着下巴、斜着眼,荒北摇头唉声叹气,“一点都不威风啊小卷,没法去吓唬小混混了,这个位置看起来既像阑尾炎,又像剖腹产。”“你才剖腹产咻!”卷岛踢了空气一脚。 


到了晚上,一个人缩在房间里静静的看环法直播,周围备好了啤酒和零食,卷岛怀疑自己再打着养伤的名义懒散下去会长胖。六月中飞往欧洲之前,两人在病房里告别时,东堂将双手滑进他的病号服下面,咕哝了一句:“小卷实在是太瘦了。”“对不起啊,”卷岛竭力嗅着东堂的黑发,想牢牢记住那里的气味,有一段时间要闻不到了呢。“我的肋骨好像比常人要多咻。”“胡扯!”东堂笑着揉乱了卷岛的头发。但愿能长点肉吧,卷岛摸了摸自己突出的肋骨,再往下就是那条仍呈现红色的伤疤,是东堂满怀着愤怒和遗憾,不敢触摸的部位。 


7月2日正式开赛,卷岛遵循了十年间养成的习惯,定时打开电视机收看直播,旧式录像机也做足准备。东堂所属的车队穿着鲜艳的天蓝色骑行服,胸前有金黄色的广告字符,作为极少数的亚洲选手之一,东堂尽八显得瘦小、不起眼,可是卷岛总能从人群中第一眼看见他。被异国的阳光晒黑的东堂,是卷岛脑海里熟悉又陌生的模样,藏在护目镜后面的双眼,一定是充满了对胜利渴望的锐利目光。永远都看不厌啊,东堂的目光。 


隔天的日本公路车节目居然有东堂的专访,为此买了新录像带和新啤酒的卷岛觉得自己像是多年前刚刚陷入热恋的状态,心头雀跃不已。为了调理身体被迫搬进了箱根的东堂庵,反而有种重返儿时的趣味,连和东堂视频聊天都刻意压低了声音。“等我回来还住横滨我那里吗?”东堂略有不安的问,“啊,要看你妈的意见了,她可喜欢我了,想聘我专门负责旅馆的宣传呢。”卷岛恶作剧般的回答,不出所料的看到电脑屏幕上的东堂皱起鼻子、做出装可怜的表情。“……肯定要问父母的意见吧。”突然变回正色说话的东堂移开了视线,随后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我知道你肯定在悄悄的琢磨什么,尽八。关掉电脑以后,卷岛用吸管喝着罐装啤酒,回味东堂那种满怀心事的笑容。 


访谈准点播出,日本的下午在法国还是早晨,和年轻美貌的女记者站在一起,东堂故作潇洒的每个动作都令卷岛绝倒。“装模作样。”不知道自己录这种东西下来算什么,明明看东堂耍帅简直是每天的必修课,可是录像机早已在勤勤恳恳的工作,清晰的记录下那个人用爽朗高亢的声音描述今年的环法局势。“今年的愿望吗?”对着摄像机镜头笑的超级甜美的东堂在听到记者提问后竟然显出了一丝惊慌,导致卷岛好奇的调大了电视机声音。“去年在环法时许了一个愿,最后却没有勇气去实现。”用双手握着话筒,露出孩子气的严肃脸,东堂直视镜头,一个字一个字的念道。“今年,从新年夜开始,发生了很多事情,我也开始重新审视自己的人生。”


人生吗?这个词未免太重,我们还没有活过30岁,或许还没资格谈什么人生的感悟吧。卷岛吸了一口啤酒,含在嘴里,让冰凉解暑的液体慢慢顺着喉咙流下去。电视上的东堂仿佛和他视线相交了,“今年的愿望是,跑完环法,回国就和我的恋人结婚。”卷岛抓着啤酒罐,本来想放回桌上,听到这句话后,手停在半空,不知该做什么动作才好。“小卷,你在看吧,我知道你一定在看,还会录下来对吧。”“我已经想过了,你是需要我用一生来守护的人。” “结婚吧,求你了。”后面的画面都看不清楚,因为眼泪不住的涌出,根本来不及擦拭。


不要再分开了,我和小卷。


太阳还没升起的凌晨,卷岛骑车出了门,带露水的清爽凉风把刚冒出的汗水吹干。又是夏天,夏天真好啊。卷岛忘记了自己的心情为何如此激动,只得归功于季节。一路直骑到了少年时代参加高中联赛的国道附近,他才恍然大悟,想起了昨天东堂远隔重洋通过电波传来的求婚。 


在十年里深深怀念的箱根的夏天,树木在他眼中总是格外翠绿的夏天,原来是与箱根的山神在一起的永恒夏天,不会结束的夏天。 


卷岛掏出手机,拨通了无限广阔的天空另一边东堂的电话。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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